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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9

校史时光机 | 驼背上的黄文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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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3日202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结果向社会公布。此次入选“202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项目中,有4项是由西北大学校友主持。其中,青海都兰热水墓群2018血渭一号墓项目为1994级考古学专业本科毕业生韩建华主持;河南伊川徐阳墓地项目为1995级考古学专业本科毕业生吴业恒主持;西藏扎达桑达隆果墓地项目为2003级考古学专业本科毕业生何伟主持;陕西西安少陵塬十六国大墓项目为2005级考古学专业本科毕业生王艳朋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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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项目中由西北大学校友主持的四项

西北大学考古学科发端于1938年对张骞墓的调查发掘,时至今日,在教育部、国家文物局的统筹指导下,第四轮学科评估中,西北大学考古学科进入A+档。西北大学考古学今日的发展离不开老一辈学科奠基人的努力,今天校史时光机带大家走进西北大学考古学科奠基人黄文弼先生的考古世界。

黄文弼(1893-1966)

黄文弼,字仲良,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生于湖北汉川。1935年受聘为国民政府中央古物保管委员会委员,派驻西安任办事处主任,负责修整西安碑林,直到1938年3月才完成。他多方筹集经费,重建陈列室、游廊等建筑,聘梁思成为设计师,同时还接收了于右任捐赠的一批北朝与隋朝墓志,形成了现在西安碑林的规模与建筑形制。他于1937年10月至1947年9月先后任国立西安临时大学、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国立西北大学历史学系讲师、教授兼主任、边政学系教授兼主任,在西安、城固前后历时12年,占其40年学术生涯的3/1,是其1927年开始西北科学考古以来最重要的一个历史阶段,也使其在抗战后有一段较为集中和充裕的时间,能够对1927年第一次考察和1933年第二次考察所得进行整理和出版。他主要参与创立了我国最早的两个大学的考古学专业之一和两个最早的大学边政学专业之一,为战后西北建设以及21世纪的西北人文开发储备了重要的战略性人力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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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弼一生四次深入亚洲腹地科考

第一次,1927年5月至1930年9月,随斯文·赫定、徐炳昶为团长的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入内蒙古、新疆考察,历时三年四个月;

第二次,1933年9月至1934年11月,随斯文·赫定带领的汽车公路考察团入新疆,历时一年两个月;

第三次,1943年6月至1943年11月,时为国立西北大学教授,受国立西北大学委托,参加国父实业计划考察团到新疆考察,历时五个月;

第四次,1957年9月—1958年8月,他带领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一支考古队进入新疆考察,历时11个月。

有外国人预言:他们哪里知道大沙漠是什么?他们走出包头不远,就会全体折返!然而,黄文弼这一走,就走了38300公里,前后历时近六年,并且是最先进入新疆专门从事考古的唯一中国学者。其考察范围包括内蒙古与甘肃西部,新疆北起阿勒泰、布尔津,南至和田,东起罗布泊,西至喀什,调查遗址大小数百处,重点发掘数十处,踏遍绿洲,深入沙漠,特别是在吐鲁番盆地、罗布泊、塔里木盆地,获得丰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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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到达死亡之海罗布泊北部的中国学者

罗布泊(Lop Nor),又名罗布淖尔,是我国新疆东南部的一个湖泊,被称作“死亡之海”,位于塔里木盆地东部的最低处,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汇集于此,为中国的第二大咸水湖。历史上,罗布泊最大面积为5350平方公里。公元330年以前湖水较多,之后干涸,现在仅为大片盐壳。汉文经典曾经记载,在公元前176年至前77年时,其西北部有一个称为“鄯善”的古国,即楼兰王国(英文Krorain)。

距今所知,其西南通往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同敦煌,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国人属印欧人种,语言为印欧语系的吐火罗语。因居汉与匈奴之间,常持两端,或杀汉使,阻通道。元凤四年(前77年),汉遣傅介子斩其王安归,另立尉屠耆为王,更名为鄯善。傅介子以立功封侯。

但是这个存在时间短、在汉匈之战中努力生存的古国,建于何时,是何民族,怎样生活,长期以来均不为人所知。

1901年3月28日,斯文·赫定首先到达罗布泊北部,发现了消失近2000年的、历史上名噪一时的楼兰古城,被称为“东方庞贝城”。次年,实施发掘,发现了汉代五铢钱、汉晋丝织物、玻璃器、兵器、铜铁工具、铜镜、装饰品、珠料、陀螺风格的木雕艺术品、汉晋木简、纸质文书等极具历史价值的珍贵文物,仅汉文书就达349件。此后,俄、英、美、瑞、日等国家的探险者对此地实施了一次又一次的劫掠。实际上,在清乾隆年间,新疆巡抚已经在嘉峪关到安吉延等处道立图上标示了“鲁普脑儿”(罗布淖尔),但却没有组织考察。

直到1930年4月25日,黄文弼、陈宗器两位中国学者才到达此地。1930年—1934年,黄文弼两次进入罗布泊,在此获得重大发现:发现新的墓葬和土遗址,确认为西汉时期的驿站遗址和古丝绸之路的一处军事要地;在罗布泊北岸的汉代防戍遗址里,掘获西汉宣、元、成诸时木简71枚,出土地点就接近楼兰遗址,故称为楼兰汉简,其中4枚有明确纪年,1枚写有明确西汉纪年“黄龙元年”(公元229);1枚写有“交河壁”,至今仍然是楼兰研究中的珍品。

过去,外国探险者发现的汉文简牍均为魏晋时期遗物,而黄文弼所得的汉简均为汉代遗物(汉黄龙元,前49年至汉元延年简,前12—前9年),他还在《木简考释》中,解读了汉朝西域官职、屯戍和仓储制度,对王国维的《简牍检署考》做了重要补充,成为我国监督学的奠基人之一。

1931年,陈宗器察明自敦煌到罗布泊的路线及罗布淖尔湖的水文情况,测得面积为1900平方公里,在罗布淖尔地理研究研究中亦同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

1934年,黄文弼再次考察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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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贤有言,大学不在于大楼多,而在于大师多。所谓名校,是因为有众多名师。所谓一流大学,是因为有一流的教师队伍。大师即大旗,名师即名牌。大师和名师是一所大学的“顶梁柱”。西北大学走过近120年漫漫长路,考古学科能有今日之繁荣兴旺,端赖众多像黄文弼一样大师和名师的引领。

资料来源:1.《衔命东来:话说西北联大》姚远著,2018年9月版;2.西北大学官方微信公众号《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揭晓,其中四项为西大校友主持》2021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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